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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父親當個夾心餅乾的痛

母親強悍的個性與地域性

奶奶為了家庭性,常常退讓

雖然之前媽會抱怨財產分得少

 而本人也會大辣辣的去問

說實在話

奶奶自己也誠實告知我

當發現大伯家地價比我們家好

她也偷偷塞給我母親幾百萬

又說怎麼分,都很難讓每個人都覺得很均勻,很甘心

母親也記得年輕種種的不平衡

(多到無法慢慢細說)

 我又去問祖母那些事情的源由

她的意思是說

凡事都在錙銖計教

以當下情況、環境下

無法特別設身處地為他人的想法

實在很難顧到周全

聽到如此,當青春期,叛逆的我

常常保護奶奶而頂嘴,而被討打的份

祖母又要護著孫女的周全,又會被媳婦襲擊幾下

愛美的奶奶會偷偷跑到房間哭

一邊自問自己哪裡不好,怎麼做她媳婦都不高興

一邊難過她年輕自豪的頭髮,今日又被拔掉變少了

 

不是母親不好

是女人間心中難以平衡

在這些比較,慢慢累積造成的痛與恨吧

 很難養的女兒(體弱多病)老愛偏袒她婆婆

因為在我心想,至少父親從不敢碰到那一面

由我出面有何不可,所以媽媽那時對我很氣憤

打臉、扯髮、撞牆,可想而知

 

出社會,外在事務變多,也很不想處理這一塊

勇敢的奶奶,七十多歲,每日往返大小兒子家,從不抱怨

知道她的內心痛,但仍然很堅強又故作樂觀

 

記得一次爸爸對媽媽發火

父親對著母親說

至少妳與妳母親,也不要當我我面前抱怨我媽

這樣我情何以堪

而我母親,從來也沒抱怨過妳們

 

所以做我母親的女兒有時會覺得很慶幸

我媽與外婆還好沒兒子

不然她們就是如外人所說的惡婆婆吧

 

出殯的那一天

原是要繞一圈,丟花給已逝的人

父親抱著木棺痛哭失聲

他很恨~很恨自己

愛著我的媽媽,她這麼會打理家裡與生計

愛著他母親,卻不能保有她後半生的快樂

而他的母親,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一切和平

成全了兒子家庭忍氣吞聲,不成抱怨過她的兒子們

只會偷偷跟她的孫女們訴苦

 

親人們拉著父親,離開棺木

他卻是跪著嚎啕大呼,不能自己

蓋棺也是,他也再次抱著棺材

無法接受將要送去火化的事實

在等待火化期間,他默立在那

紅著眼,掉著淚水

應該是在回想著往事吧

 

而後他放棄外商的工作

離開韓裔美國的老闆

從台中回到台北

寫信告知女兒們

他已經無法心再工作

只好吃老本回家跟我媽相處

原以為他們兩會處不好

也許我奶奶過世

我媽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心理的結也打開了

無法計較金錢

無法算計妯娌問題

 
希望我父母親依然相親相愛、互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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